不知读者有无这种感觉:走遍中国的城市(不算拉萨),除了气候、方言以及文物古迹有些区别之外,几乎都是一个模子所铸,一样的街道,一样的火车站,一样的文化宫,一样的商场、居民楼,连市政府大门都像是出自一个设计师之手。不可否认,近年来这方面有点儿变化,例如上海浦东,同样造了个电视塔,就颇有上海特色,绝不会使人误认作北京的中央电视塔,但也就仅此而已了;上海的宾馆高则高矣,外观与北京、广州大同小异;上海的商场大则大矣,也与北京、广州的商场小异大同。
一个城市如同一个人,无个性就不能吸引人。每当想到这个话题,我就想当个市长,而且最好能连任几届。比如说我是南京市长,我就不妨将夫子庙、秦淮河一带的部分建筑和街道加以改造,使之重现六朝古都的依稀风貌和氛围。我若是成都市长,我干吗不想到我就是诸葛武侯的继任,将武侯祠周围的建筑,渐次改造成浓郁蜀汉风貌的建筑群,并矗一汉代城门,左右各书武侯名句:“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,不审时则宽严皆误后治蜀国要深思”,多棒!我若是开封市长,我眼前自然会浮现出张择端的《清明上河图》,毋须满城皆宋风,只要有部分建筑和街道有那么点儿汴梁遗韵,就足以令人流连不已了。
且打住,我终非市长;但容我再口罗嗦一句:如果市长是我,我一定要把这个城市千百年来形成的个性,深深地嵌进它的每一砖每一瓦中。